台灣萬福-說故事畫故事

    我訪談的爺爺,奶奶生長於1945年後,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慶幸的是,外面世界的殘酷沒有驚擾到他們的童年。

    在聊天中,我窺視到他們那個時代的冰山一角。自來水，柏油路,診所……這些跟現代生活已密不可分的事物,在他們的時代中簡直是天方夜譚。充滿大大小小的石頭是他們的路;生活用水要親自挑扁擔到老庄溪;生病了,哪裡有醫院或診所?強烈的對比,我清楚感受到現在生活的便利。

    然而我更好奇,有什麼是以前有後來沒有的,爺爺說以前是有黃包車的,除此還有人力車 和三輪車。黃包車和人力車一樣都是人力,為什麼名字不一樣呢,阿嬤這才告訴我黃包車是有"屋頂"的,人力車沒有,所以才會有兩個名字。現在平和的生活是過去戰爭的孕育,我們應該珍惜現在的一切。

回憶總是留在背後，當你回首，除了滿滿的回憶，還有什麼感情嗎？自我有記憶以來爸爸、媽媽和哥哥、姊姊們就陪伴在我身邊。在農業社會大家庭可說是見怪不怪，小時候，我們要學習非常多的生活技能­─煮飯、燒柴、打水……等；但是我最期待的是暑假時間，不用上課但是每天都要去「挖番薯」。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和家人一起吃早餐，然後帶著媽媽提早準備的午餐開心上山工作，夏日炎炎，我們帶著喊水一步一步往上爬、穿過了茂密的樹林就來到廣大的番薯地，一眼望去，哇！滿坑滿谷的番薯一叢又一叢映入眼簾，我蹲在其中一叢前，爸爸幫我把附近的土挖乾淨，接著我就撲在土裡把一把番薯給挖出來，看著手中番薯，一顆又一顆飽滿的果實，人生中第一次工作、第一次挖番薯，爸爸特地讓我留一個當作紀念，帶著愉快的心情我繼續埋首在柳，夕陽餘暉，我們十個人個自揹一籮番薯緩緩的走回家。時光飛逝，卓蘭以前到處是番薯田現在變成果園，但是小時候的番薯田變成回憶蠻藏在我心中

 因為一場聯誼黃阿姨認識了先生，於是從繁華的都市嫁到鄉下的卓蘭。初到卓蘭的她，不適應這裡沒有百貨公司、電影院，及不方便的交通。當時的她只想回到臺北。直到她終於有機會回臺北，但卻發現已經習慣了鄉村生活的安逸。阿姨愛上了卓蘭這個地方。

    黃阿姨曾有與死神搏鬥的經驗，小時候掉進池塘裡，差點溺死。阿姨到了四十歲想克服她的童年陰影，下定決心要學游泳。剛開始只要水位超過心臟，她就會不自覺的發抖。現在的她敢進入碰不到底的游泳池游泳，雖然有時令人恐懼的童年陰影會再次浮現，但她很勇敢的突破自己，還挑戰了泳渡日月潭的活動。

    在黃阿姨的故事中，我有很深的體悟，要將自己的視野開闊，要能看的遠。遇到困難要試著克服它、適應它，不要放棄任何希望。

   我的家鄉卓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人口外流的情況，看著節日大量返鄉的人潮，原來這裡曾經是如此繁鬧的地方啊！

    黃月清阿嬤今年已經76歲黃阿嬤熱情的招待我，迫不及待的聆聽提問。他覺得現在兒女著急地向前打拼，但父母卻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

    阿嬤是個豪爽硬朗的女性，每天辛勤的農忙，或許是勞碌命的促使，她和我說其實沒時間去看看卓蘭的變遷，指大概敘說某些建築物興建、整修讓他感受到科技、時間的威力太匆促了。

    豐田國小她閒話家常地說，有點慶幸沒有像卓蘭國小大改建那樣不親切，諷刺的說孩子都要沒了還那麼大手筆，不如用在老人會比較實在，感嘆世代呀！我覺得卓蘭老人們不缺熱情，很高興有這榮幸聽到她的心聲。

賴阿姨出生於卓蘭，是個土生土長的在地人，家裡兄弟姐妹多到快要可以組一隊足球隊了，阿姨說很懷念小時候全家一起出動去採橘子，過年一起做粿，這些回憶非常珍貴，也深深烙印在心中，現在要全家人一起去採橘子很困難，畢竟大家各自有了家庭，各分東西，節慶才會回家，常常見面都難了，何況簡單的採橘子，就連做粿也沒有了。

    賴阿姨有個興趣，假日喜歡跟朋友出去跳舞唱歌！以前的阿姨不喜歡唱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唱歌是很快樂的，雖然只是平淡的生活，但是阿姨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藉由跟我分享也勾起那些美好回憶，嘴角也不自覺上揚，聲音愈來愈激動，連我聽了都被感染，感受到那份簡單的快樂。

張阿姨告訴我小時候的趣事，雖然她的家裡並不富有，但日子卻過得非常有趣。像是偷拔竹筍，或是燒壞鍋子，還有在上小學的時候，會背著還在包尿布的弟妹去上課。或許在那時候沒有網路沒有手機，所以回憶起來，都是滿滿的故事。

張阿姨告訴我，小時候的零用錢是自己賺的，當然，賺零用錢的方法很多，他們常常會在下雨天的時候去撿蝸牛；去撿一些蟬殼，或是自己做夾鏈袋的冰棒，還有會去挖一種中藥材，也會去撿一種樹的樹汁。雖然賣回來的錢不多，卻是很滿足，能購買一些小糖果，在嘴裡的滋味，是非常的開心。

那時候的生活已經是我們沒有辦法體會了，充滿了趣味，我們做晚輩的聽著這些故事，也覺得興味盎然。

在那個時代冠夫姓是隨處可見的，那代表著已是夫家的人，會為夫家盡力與心。邱阿姨生了五個女兒一個兒子，無時無刻不為他們操心，她說：「沒辦法，我們家裡沒錢讓我大女兒跟二女兒讀高中，其他孩子也只能讀夜校。」

自己小的時候，讀小學還要背著年幼的弟妹好代替父母照顧他們，小學畢業就只能幫忙家裡下田做粗活賺生活費，長大後結婚生子，只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過上好日子。大女兒和二女兒讀完國中就開始工作賺錢；三女兒好不容易可邊讀夜校邊跟著她舅舅去桃園的工廠工作；四女兒待人親切，也很會讀書，就是脾氣不好，常與外出工作後同住的三女兒吵架⋯⋯

為求安定的生活，希望兒女幸福，為人之母的邱林春梅，睡前坐在窗邊訴說著自從來到這個家的故事，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哀愁，語氣低沈，鼻酸一次次的襲來，但在故事尾聲，一股暖流、一句堅定的話語⋯⋯

我們要靠自己。   我們要強大。

    徐嘉駿是位國小老師，大家都叫他(肉肉先生)。多年前因教學的緣故，認識了多肉植物(景天科)，隨即被其豐富的色彩所迷戀，從此踏上了種植、蒐集、育種多肉植物之路。他說：在自己的多肉天堂裡，培育出一代又一代自己喜歡的植物，是一件幸福又快樂的事。

    徐老師除了自己認真投入研發，也積極加入｢多肉協會｣，與同好一起互相切磋琢磨，並受邀到許多場合推廣多肉植物。看著他投入的種植多肉植物，也讓我感到興趣，我會跟著老師學習多肉植物方面的知識。看著老師在工作之餘能因為興趣、專注，而成為專家的過程是令我所感動的。 

受訪者自述：

    我只有小學畢業，14歲就開始幫忙家裡種田，在那個年代賣一頭豬就可以買幾甲地，但養豬也不容易，需要每天都上山砍木頭、樹薯、地瓜扛回家給豬吃。   

    小時候沒有什麼錢可以買糖果餅乾，家裡能偷偷拿來吃的就是媽媽醃的魚。有一天晚上，因為真的太餓了，我和堂哥就偷偷去把醃魚的湯加飯來吃，那時真的覺得這是人間美味，但堂哥就沒那麼幸運，他比我還晚進去撈湯，他出來時又哭又急的說，這魚湯怎麼這麼辣！哈哈，原來是因為晚上沒有燈，也不敢點燈怕被發現，所以就不小心淋成了醃辣椒了，每次想到都會不小心的笑了出來。

    說到小時候，早上時路旁會有野生香菇可以採，我和堂妹都會比誰比較早起，誰就能採到香菇，能回家加菜，那時能加菜是多麼幸福啊！她都比我早起床，但我跟在她後頭，等她把漂亮又大的香菇都採完了，我就把小的還沒長大的都用草給蓋起來，到了第二天早上，香菇長大了，再悠哉的走去路旁把昨天藏起來的香菇採回家加菜，她一看到驚訝的問我怎麼會還有香菇，我開心的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老天爺給的禮物吧，並告訴他下次要多做點好事，才可以找到好香菇。

    小時候的故事說不完阿！滿腦子的回憶呢！

受訪者自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往年輕，血氣方剛，以營利為目標，毫無留意，對自然與土地的，予取予求。目的達成，殊不知道或土地生病了，作物枯死了，想補種同樣的植物，突然發現，履種不起來，五年，十年，並復如此，心意頓時有所感悟，土地給予我們生命所需，這也意味著，它也有生命，它是活的，它是我們第二個母親，它生病了，它患了時代之病癌症。無奈的求助，農政單位，積極的尋找資料，想想應該可以找到方法吧！二十年過去了，依然無靜，此刻萬念俱恢，也因過於投資，身體也每況愈下，在雙重壓力之下，選擇了割讓土地。適逢鄰居年輕人「許先生」返鄉種香草，在磨合的三年時光裡，唯一能還土地的健康，就是以自然農法的方式「耕種」。雖然歷經種種辛苦與困難，在老天爺的眷顧下，熬過了十個年頭，已稍有生機與成就。如今在自己的農地上發現了鳥兒與蝴蝶自由的飛舞，蜜蜂與蟲兒共鳴的聲音。

    踩著鬆軟的土地，心想這就是自然定律「循環」。沒有好的土地，那有好的作物，沒有健康的作物，那有好的食物與健康的身體。

    好好善待土地，也等於善待我們第二個母親，母親的愛如天地般，永遠讓你們予取予求，它不會反抗，它不會不捨，它只會生病，直到死亡，農民是站在第一線從事生產並替大家的健康把關，在生產、生活、生態裡如何產生善的循環，將是我們文明時代裡應做的最大一門功課。

受訪者自述：

    今年我已經86歲，離現今的6.70年前的年代還是個動盪不安的時代，常常抬頭一望，就能看到戰鬥機空中飛翔，，那時家裡很窮又生了十幾個兄弟姊妹，母親將我送給其他有錢人家，我平時就是服侍他們家的人，有一餐沒一餐的，而的其中一個工作就是牽牛，有次我和其他人在十八谷那邊放牛，忽然有戰鬥機從頭上飛過，不知道是美軍還是日軍，他們在豐田丟了炸彈，那邊設置的糖廠瞬間被炸成廢墟，一片荒蕪，那爆炸的聲響十分巨大，大到我們在十八谷放牛都能清晰聽見那聲音，牛隻們因為那巨響被嚇跑了，我們一群人到處去尋找牠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但又一定要找到牠們，不然回去後肯定又是一場毒打，畢竟那時的牛是很重要的生財工具，要幫忙犁田，最後終於在非常非常深山的地方找到牠們。

「你認得哪一隻是你家的牛?」

當然~我每天都帶牠出來溜搭呢！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知道！

    結婚已經五十年左右，結婚紀念日早已不知所蹤。結婚的第一年生了大女兒，後隔兩年又生了一個兒子，最小的兒子是結婚五年後生的，婚後生活非常平凡，人生最大的轉變就是我的丈夫去世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是這個家最大的女主人，擔下所有家中最大的責任，兒女也都在結婚後離家工作去，剩下這個當初曾經熱鬧過的大房子陪我度過。每逢過年過節，我就會準備一桌子的好菜，等著兒女子孫回家，吃完飯就全家坐在客廳聊聊天吃吃水果，一家和樂融融的。我的人生非常的圓滿，子孫滿滿堂，婆媳關係也很好，我很慶幸我有如此美好、幸福的家庭，未來的每一天，我一就會繼續守護住那個保有全家回憶的家，守住所有的回憶。

    詹淑貞老師出生於卓蘭鎮的務農人家，父親因為熱心助人，在36歲時被推薦出來選縣議員，服務大眾。老師也遺傳到熱心助人的基因，工作之餘也熱衷推動公共事務。老師從參與救國團活動到推動社區發展協會、客家饒平腔保存，至今卓蘭長照2.0的推動和老人日托等公共事務。

    老師有感於當今社會面臨少子化與高齡化的危機所衍伸而出的相關問題

少子化：因少子化形成許多父母寵愛、溺愛以及過度保護孩子，造成孩子面對很多事情時有價值觀的偏差或是不知如何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高齡化：卓蘭人口高齡化比例偏高，壯年人口出走，剩下老弱婦孺。因此更致力於老人這個區塊。老師不希望口號只是說說，而無法實現。她身體力行,盡她所能的為卓蘭老庄社區服務。我們的社會應更重視老人福利，願更多人參與公共事務，使社會更溫暖。

    我看見淑貞老師對這塊土地認真付出，因為付出顯得溫暖的臉龐。

少女，不留戀過往的羽翼之下         讓手裡握著的領巾那條溫溫順順的絲製領巾

隨風吹送到一個回不去的地方

沿著這條鋪著花瓣的路     攜手那個值得她相信的他      義無反顧地踩著步子

營營逐逐    波坡碌碌    跑跑顛顛

路旁中      身旁的地平線緩緩升起了閃爍新星       光芒灑在前行的路面上

照亮所有晦暗角落      皎如日星     伴著少女邁步     拂煦的風兒陣陣跟隨

夾雜著格格笑聲      嘿嘿呵呵哈哈      噗嗤

暮去朝來      星霜荏苒       數十載如白駒過隙般逝去      在日子不經意的更迭中

獨留牽手一人踽踽而行      腳下踏著的都已成殘花       當路人問道：「安好?」

憶起的總是那四顆熠熠星光      在夜空中或近或遠地     同行

    「李媽媽」村裡的人都是這麼稱呼她的。她是一位高齡八十幾歲的老奶奶，村裡只要遇到採梨的農忙時期，梨園顧主們總是最喜歡請老奶奶到梨園幫忙採梨，因為老奶奶雖然八十好幾，但工作的速度與產量完全超越一個年輕人，所以村裡的人對李媽媽的印象都很好，她常說「活到老就要動到老，我很健康呀！找事做也有錢賺呀」！

    那一天，李媽媽南下去探望她的親生姊妹們，我才發現原來李媽媽與他的親兄姊弟妹們感情如此深厚，她有五個姊妹與三個兄弟，雖然從小大家都是分開生活著，但大家都到了半百的歲數了，姊妹們一見面如故，先緊握彼此雙手，然後雙眼凝視對方問著對方近況，我記得那天奶奶與她的姊妹們直到要離席時，彼此眼眶還湧入淚水一邊擦拭淚水一邊道別著，這一幕我很難忘。

    這幅作品，是我對李媽媽與她的兄弟姐妹們的祝福，希望他們活到老一樣手足情深，直往美好的景色健康邁進。

朱爺爺從不挑食，他告訴我：以前小時候還在戰爭。每餐只能吃地瓜也沒飯菜、沒有肉。一直到了中年，台灣整個景氣漸漸發展起來，一家人才得以溫飽。相較現在的孩子過的太安逸而造成太多的浪費或挑食的情形，其實也是個隱憂。

從朱爺爺的例子，我認為正因為他經歷過最艱困的年代才知道食物的可貴和生產食物的辛苦。所以他才會不時叮嚀我們，也讓我養成對食物的珍惜。

楊阿姨出生的年代，物資皆處於匱乏的狀態，更沒有什麼娛樂可言。據說當時一顆蘋果就價值不斐，是生病的人才吃得起的食物。有一次楊阿姨的媽媽從鄰居那裡意外拿到一顆五爪蘋果。一顆五抓蘋果約要價十元，而當時中學生老師的薪水約一千元，所以「十元」就算蠻大的了!因此楊阿姨及她的五個兄弟姊妹都十分欣喜。但蘋果並不大，楊阿姨的媽媽小心翼翼的將蘋果分成八等份，大家一起享用。但楊阿姨當時跟媽媽說: 「其實這個蘋果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味可口阿!」因而被訓了一頓……」

楊阿姨又說: 「當時每個人都很珍惜物資，不會隨便浪費食物，鄰里間也都很有人情味。」反觀，對現代來說，一顆蘋果著實算不上什麼「奢侈品」，且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愈來愈遠。雖然這個小故事聽起來稀鬆平常、微不足道，但實則意義深遠，探討的問題更廣闊……

隨著時代的前進，我們擁有許多物質上的享受，但相反的，我們也失去了很多無法衡量、可貴的東西……

    羅詹阿姨的那個年代，經父母同意就必須結婚。甚至雙方都可能沒見過面就直接成為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於是羅詹阿姨嫁到了卓蘭，就這樣冠夫姓羅！

那時羅家的生活並不富裕，但小孩的學費還是要繳，因此羅詹阿姨到處幫人打工，撐起家庭重擔，而如今孩子們都嫁人生小孩，羅詹阿姨總說她現在無憂無慮，孩子們很幸福。

    所以，羅詹阿姨開始找尋自己的生活，她參加了老人會，有了一群年齡相仿的朋友，插花、跳舞、唱歌等，有時還會出去表演，讓家人去幫她加油！｢活到老、學到老｣我覺得這句話羅詹阿姨完完全全的實行了!

    一個年僅十三歲就出外打拚的小姑娘，為的是分擔家中吃緊的財務，現在聽起來既不可思議也替她感到心疼，她憑她的努力去爭取自己的一切，她的這一生都在不停奮鬥，一個做了四十幾年的工作，透過宗教信仰的關係，捐獻餘錢給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因為六十幾歲的她，看盡了人世間的冷暖，所以知道社會上等待援助的人不勝枚舉，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內盡一份小小的心力。

    即便是假日，她也不允許自己偷懶，報名了許多課程來充實自己，例如：學習日文、跳舞、唱歌、氣功，不僅如此，也會出國旅遊去增廣見聞，欣賞各地風景，體會風俗民情，社群網路上她與各處地標合照的相片讓不少好友羨慕不已，可是只有知道她故事的人才會明瞭，燦爛美好的現在，是她揮灑著汗水淚水一步步艱辛苦熬所得到的成果。

受訪者自述：

    我是游明珠，今年62歲。家境並不富裕，是靠著母親打零工與到處借錢，供我至國中畢業。出社會工作幾年後，19歲結婚，育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雙胞胎)。

    記得我先生好愛好愛女兒，時常帶著她到雜貨店買糖果餅乾。三年後生了一對雙胞胎。那時候的肚子好大好重，時常只能坐在椅子或躺在床上，我的女兒那時候才三歲，她時常坐在我的肚子上，也常說：「媽媽，你肚子好像一顆球喔！」

    先生開機車行，兒子也努力學習修理機車的技術，在兒子獨當一面生意蒸蒸日上之際先生撒手人間，當時的我對這一切還來不及反應，花了好長的時間調適。經歷過生離死別、子孫滿堂，平凡的我、平凡的人生，簡單亦幸福。

    今年73歲的他滿頭黑白相間的頭髮、很善良、有點固執、喜歡熱鬧！他在傳統觀念的家庭成長，在父親的威權下伴隨著嚴厲的管教方式。12歲就被父親趕出家門工作協助家計。樂觀的天性讓他結交不少好朋友，也樂於工作中。

一肩扛起兩個家，在第一任妻子因病離開人世後，他獨自撐起父兼母職的角色，孩子成家立業後與他們討論關於他人生第二春的規劃，也獲得了認同。就這樣他擁有了第二個家，在經濟寬裕下，老來得子的他，享受再次為人父的喜悅。

每到逢年過節，這個｢大家庭｣因為有他，處處充滿歡樂。

受訪者自述：

    已得以前我，每次回老家看奶奶，她都會問我，你有夢到阿公嗎？我都會鬧奶奶說：｢想念老公？｣，她會腦著脾氣說：｢你阿公都這樣不顧自己家，只在乎鎮上別人家的事。｣

    這件關於｢家｣的故事，透過奶奶對丈夫的思念，我也跟著思考關於｢家｣的意義。在爺爺去世後，我對於家的概念就是不斷的崩壞再重建、解構再建構、瓦解之後的再想像，它不再是眼前那樣水平垂直的穩定支撐結構，反而像是晃動震度產生的殘留影像。

    在奶奶口中的他(爺爺)依舊是那麼的溫柔又實在，想起他總是站在舊家的廣場上抽菸，煙圈吞吐中白霧冉冉。生前作為一鎮之長的他，總是守護著卓蘭。甚至在921地震發生時不是先回到震垮的家而是堅守崗位守護災民。

如果說爺爺的家就是卓蘭鎮，奶奶和我的家就是記憶裡爺爺曾經存在的地方。

受訪者自述：

我經歷人生的起起落落，年少誤入歧途，自以為呼風喚雨的江湖生活即是人生。也因為我的率性而失去了家庭，但風光的日子並非長久。於是，在友人的引薦下，卓蘭成了我的避風港。純良的人們讓我充新思考人生的意義，讓我重新出發。

在卓蘭與分離近10年的女兒小六(奎享)相聚。正值青春期的女兒在她身上看到年少輕狂我的影子。我竭盡可能陪她走過青春的叛逆期。小六的轉變也獲得校方師長的肯定，我盡心彌補為人母的責任，也沉浸享受母女相處的日子，儘管這之中參雜了意見相左的溝通時刻。

    小六高一下，在一個星期五下課騎著摩托車在山路一個大轉彎處打滑，被對方來車輾過當場身亡。我無法接受在一切漸入佳境之際，老天爺與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由於，我個人特殊的體質，我看到並接收到小六對身後事的交代。小六要將身故的平安保險費委託母校老師成立奎享大愛基金，幫助卓蘭高中的學子。這是小六人生第一個，也是唯一的100萬。

    小六的善念激勵著我。在卓蘭陪伴更多在人生路上迷惘的孩子，傾聽他們的內心話。我希望這些邊緣的孩子能獲得更多的愛，以後也能給予這社會更多的愛。

蔡福田，是一位果農。他小時候，上學前，就要先去放牛吃草，再去上學，放學後，回到家做的事，就是拔草。聽爺爺說，總覺得特別辛苦，所以每當農忙時節，我都會幫忙做些事，爺爺才不會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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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蔡爺爺老了，但是他還是每天一早起床，就會先往田裡跑，看看橘子樹成長的如何，看果樹從長芽到開花再到結果，長芽象徵著春天的到來，開花時的香味四溢，結果時一粒粒垂掉枝頭的果實，都是用辛苦的血汗換來的，最甜美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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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成功，在於自己能不能吃苦、耐勞。如果自己不動起身做事，那會有這麼好的事發生。所以說，動起身來做事，對自己跟別人來說不是件壞事，反而會得到些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這些東西是珍貴的，更是自己努力，花費心血去取得的。